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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立中学堂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15-06-13  浏览次数:529
核心提示:东方徐云小强在太尉庙洋学堂无忧无虑,自由自在逍遥了两年,算是度过了小学阶段,以第一名成绩考入县立中学堂。这县中学堂设在县城。一排排新式的大瓦房,是全县学子集中之地。学子不能天天回家,需在学堂住宿。起初
 东方徐云

小强在太尉庙洋学堂无忧无虑,自由自在逍遥了两年,算是度过了小学阶段,以第一名成绩考入县立中学堂。

这县中学堂设在县城。一排排新式的大瓦房,是全县学子集中之地。学子不能天天回家,需在学堂住宿。起初学堂设有宿舍,学子分别住在附近村庄的空闲屋子。有的是祠堂院,有的是庙宇,还有的是民居,睡的是木板床。后来学堂扩建了宿舍房,搬回学堂住。一班几十人,住在那大平房里一排挨一排,一班连一班的集体宿舍。被褥铺盖都是学子自己从家带来的。

一日三餐是怎么吃的?说起来简简单单。学子们都是从自己家里背馍,由各家母亲、姑嫂姐姐们在铁鏊上烙那薄薄的饼,凉干,使其放久而不生霉变馊,然后叠成摞摞,用食袋装好背在身上带进学堂。学堂里设有开水炉供应开水。到了用餐时,拿出自己的干粮,接来一瓷缸开水,一口干粮一口水吃下去。没有面汤、面食,然而却是有菜的。什么菜?是自己家里腌的咸菜,泡制的酱豆之类的东西,作为配合干粮一块吃下去的,真是艰苦!赤县神州几千年流传下来的“十年寒窗苦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?古书上没有留下学子们在学舍是怎么食宿的记载,如今的县中学堂大约就是那个样子。学子们带的面饼是要够一周吃的,中间不能回家,到了周六下午散学才回家休息一日。这一周天天都是这样吃的,下周,下下周,周周如此,天天如此。后来学堂成立伙房,由学子从家背米背面按数交给伙房,有的还交些自家种的蔬菜,再交些油盐酱醋、食品加工的伙食费,让学子顿顿吃上饭、菜,喝上汤。学子们求学真是苦!

小强已经十二、三岁,好在恩师处处关照,在学堂倒也无事。只是回家的机会少了,回去只能在一周之后。不过老父老母隔三差五到学堂看他,彼此放心。

忽一日,学子正走进讲堂,先生迈步升台授教之时,学堂紧急集合的铃声响了,全学堂师生、勤杂人等排队集中站在庭院广场上。督学和县太爷来了,一群荷枪实弹的大兵环列。县太爷训话后督学拿出一张告令,宣读:

查董XX,邢XX,丁XX系思想反动,旧官府残渣余孽。伪造身份,畏罪潜逃,实通辑要犯,隐藏学府,现验明正身,予以逮捕,押送县牢,予以法惩。

旋即,在先生队列将董、邢、丁等上了绳索,戴上脚镣,被武装押走。

全学堂震惊,人人如坠五里雾中,不知其然。

原来事出有因:旧的王朝已经寿终正寝,新的政权建立,已是改朝换代人世变迁,新皇(现改称“主席”)登基,御旨晓示天下,新的国法章程颁布施实:
  对反抗新政权者镇压

对新政不满者关管

对持不同政见者:监禁

触犯刑律者:逮捕

逃逸躲罪者:通缉

对各级父母官(现称“领导”)触犯者:收监

对新皇大不敬者:乃通缉要犯,天下海捕。

赤县神州历朝历代都是一个办法,竞争天下的失败者,前朝的逸老逸少,新的朝代建立,新君上台都是下令通缉。他们有的隐居隐名埋姓,有的出家皈依佛门,多数人潜身学府,做个学究、先生。躲避官府,躲避私仇,终老一生,历朝如此。也有对于那些放下屠刀闭门思过,潜身学府诲罪育人的文人学究一般宽宥,念其改恶从善,诲育英才予以赦免,以体现新君之仁。谁知这翻天覆地的“大革命”要创建史无前例的大同共产社会,就是不同于上下古今。念什么仁慈?搞什么宽恕?这神州大帝说:“儒要坑,书要焚”就是这些人说三道四,以古今非。就是这些文人、学究开历史倒车,背后骂君王。秦始皇焚书坑儒,坑得好。就是在这环境下学堂出现“恐怖”,学究、先生担忧不知哪天被拌漏出去,学子们为言传身教敬业尽心的恩师所遭不测之祸欷?鸣不平。

终于,各学堂开展思想改造运动。学究们课余学习文件,检讨思想,向上“交心”。人人回报自己所想所思,对国策时政、各项治民办法措施议论,看看你是个啥想法。每人还要忠诚老实交清历史,把自己一生经历,干过什么,做过的事完完全全,一五一十都交待出来。还有家庭成员、祖宗三代交待个清清白白,甚至亲戚,七大妗子八大姨都抖漏个彻彻底底,干干净净,像审犯人一样。人人要做到自我否定,自我批判。要检讨,悔过自新,脱胎换骨,服从处理。最终不少人被清理,从学府扫地出门,或身陷囹圄。

学堂里惊涛骇浪,终于有“事”发生。

在县中学堂附近小强曾经住宿过的村庄,有一个小学堂,三四个班五六个先生。学堂堂长是德高望重为人谦和的王先生,先生中还有年长学富五车的名师姜先生,深受学子和村民爱戴。但有一年轻后生先生无学识但颇轻佻,为纯朴村民看不惯。这年轻先生赶时髦撵形势,在学堂寻事要查王堂长、姜老先生是非,说他们是外地逃亡来的“阶级异己分子”,是“保长”、恶霸土豪,有“民愤”罪大恶极,现潜逃于此,要检举,闹得学堂大乱。村民也发生派系之争。一天夜里,村里鸣锣集会。一批人拿着绳索拥进学堂要捆绑堂长和姜先生,另一批人却去抓年轻后生先生,说是他作风不正,调戏妇女。两派就在学堂喧闹鼓噪,接着对打起来。数十呆头呆脑的人手持棍棒跑向县城,要找官长评个是非。

那村上小乡官早密报县太爷,说是刁民起“暴动”,要劫县城。于是县太爷在城郊设下关卡,“乱民”一到团团包围,强迫放下凶器,就地刑审,当场拘捕“首犯”、“骨干”、“谋后策划者”羁押,有人后来痍毙牢中。这是新政权建立初发生于学堂的“起暴动”事件,那王堂长,姜先生被抓,后充军流放至边陲蛮荒之地监管“劳改”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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