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夜空

一觉醒来零时已过，看看手机：公元2014年6月1日，星期天。五月算是过完了，大概可以不写元辰老师布置的作业《五月的夜空》了吧？我想破脑壳也不知这五月的夜空是如何写法，于是装聋作哑，成驼鸟状。哈！哈！这不已经过了五月份了么？我们新散文的“元头”不会再弄个六月的夜空吧？善哉、善哉！

写是写不出来的，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。老师大儒，文哥哥雅妹妹的锦绣文章，读得人如闻花香、如品佳酿。好！好！前几天卖热干面的大师又把调料那么一调，更是满室生香香满东湖。香得人糊里糊涂的，已经是大白天了，居然看到了五月夜空的星星、月亮。你说，这不是阎罗王吵架——鬼扯么？管他呢，鬼扯两句，反正已经过了五月的日子，也不评奖的。

十年前的五月，我跑到花湖定居。五月的花湖真的是兰天白云，鸟语花香。五月的夜空有星星有月亮，四周有荷叶之清香，青蛙则不停地鸣叫。这样的夜晚我喜欢，一个人望着那深邃的天空，想着古之人夜观天象、比附人事、意会绵延不能自己。倒也形也悠悠，心也悠悠。

不想好景不长，时隔不久，这个地方就灰尘满天，汽车横七竖八塞满了大街小巷，各种烧烤摊摆在每一个角落，烟充填着每一寸空间。白天看不见兰天、夜晚看不见星星。这样糟糕的环境，元辰老师你说，这黑不隆冬的五月夜空，写不写得啊？前几年凑了几句顺口溜是说这里的变迁，如今已经变成了神凡都难安身之地了：

花湖

白练横陈波不兴、酒未冷，年年水中月，圆缺都有情。错将此塘住钱君，休惊诧，千古一柳生。

盈虚乘除天数定，寒暑更替不由人，龙女今安在？梦里听蛙呜。了却渔樵终生事，花湖岸边楼群群。车阵阵，人营营、神凡难安生！

写到这里，突然想起三十多年前，五月间的一个黑不隆冬的夜晚。其时本人借住在武当山老营宫旁边，白天游老营宫时，得遇一陈姓道长相谈甚欢。余向其请益养生仙术，道长嘱曰：亥时在原地密授。余读过黄石公故事，不敢轻心。是夜，天将黑即赴约前往等候，望着五月的夜空，先还有几个星星在眨呀眨的，渐渐地就黑漆漆的下起了小雨。老营宫历史上曾有的繁华被李自成烧了个精光，如今只有些断垣残壁仿佛在诉说当年的故事。偌大个老营宫荒草遍地，荆棘横生，冷不丁不知什么动物拖着长长的调子一声嚎叫，心里惶惑着好不怕人。山里的冷风挟持着细雨沾落在身上，虽是五月也让人不停地颤抖。过了亥时，又过了子时，总不见道长来，心里突然明白：俗人活着也顶好，受这个罪干什么啊？便奔跑着回了住地。

第二天又遇道长，说起这五月夜空下的事，道长突然记起来，说是昨天他突然忘记了！把我带到他暂时的住地，还真授了一套丹法，并仔细地画了图。说是只要如法坚持练功可以成就内丹。后来我真的练了些时日，可能是我在五月的夜空下吹了风和雨，感到成效不大，就没有再坚持下去，实为可惜。

后来听说国家拨了资金修复老营宫，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样子？岁月沧桑，我有点责斥李自成之残暴，庆幸老营宫重生有期。但我由花湖之变化又有点担忧。五当山也别不例外成了我们这里的花湖啊！当然也祈望六当、七当山或花湖果湖能够成为写五月或六月夜空的地方。

我有点怀念老营宫里那个五月夜空下的夜晚，荒凉与自然。

2014年6月1日